刘不为__山河小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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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敖晴】无不可过去之事(番外)

第三章     拜见岳父大人(下):  还得是你,郑教授!


【继续搞一些联动!】


【本文仅供阅读娱乐,请各位读者树立正确的金钱观和消费观,远离赌!博💡】


                距离邱刚敖上一次见郑毅和池玫茵夫妻俩,已经过了好几年了,这些年里可谓是变故横生,然后又柳暗花明。而距离上次邱刚敖见到郑毅,只过了短短几个月,他还记得上次见到郑毅是在医院的加护病房外面,郑毅带着自己那几个多年交情、信得过的朋友兼权威医生来看郑之晴的情况。他也知道老丈人看到自己那副模样时已经准备好了一顿暴打,只是这顿暴打被出来通知郑之晴情况的护士给及时遏制了。(第三十四章《孤灯独掌之“法即天道,回头处不枉君子”》上)


                所以在司徒杰宣判之后,大家热火朝天地筹备火锅店开业之时,邱刚敖乍一听到来自郑教授的用餐邀请,还是单独用餐的邀请,整个人立马比执行这个计划的任何一环时都要紧张。


                这段时间他做成了什么大事,搞垮了多大的犯罪帝国,如何被媒体称为英雄,如何上诉获得无罪判决,这些,郑毅肯定都,不管,也不想管。


                作为老丈人,他眼里大概只有你把我宝贝女儿害进医院,两次!其中一次还是因为中枪!


               刑满释放人员邱刚敖。


               无业游民邱刚敖。


“你紧张什么,我爸不吃人。”郑之晴无所谓地翻看着一本店内装潢手册,觉得他俩都同舟共济到这份儿上了,老爸估计也没啥好说的了,只安慰他,“你以前不是见过他吗?不紧张。当时愣头青都不怕,现在你可是敖哥,更不能怂。”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当年不害怕了?”


“你这么怕他呢?来你跟我倾诉倾诉,让我高兴……啊不是……让我来开导你一下。”


“实在不行你就离我远点。”邱刚敖把茶几上的一大摞装潢手册都给她,“拿去慢慢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摞黑卡让我拿去慢慢刷呢。”郑之晴才不管什么装修不装修,当即就黏在他身上,“别嘛别嘛,难得见你居然会怕什么人,我可太喜闻乐见了,赶紧给我仔细讲讲。阿敖——敖哥——”


“……”


“你说我能不怕他吗?害怕唯一的原因就是心虚。我心虚。”邱刚敖扭头看着郑之晴透露着亿点点幸灾乐祸的眼睛,“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去警队给我送加班餐,那天口供房扣了个犯人,他混得要什么没什么,老婆还跟了他几十年,天天等他一起吃饭。”


“嗯,记得,那天是情人节,你把我做的汤分了他一碗,跟他说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别让他老婆等他一辈子。”(《当警花的那些年8》上)


“其实这个案子后来起诉和赔偿的时候我见过他老婆,她把自己的金银首饰,家传的翡翠镯子,结婚的金戒指全卖了才去还的钱。当时我真看不起那人,我觉得如果是我,我不会把自己混成他那副德性还死命折腾不知道安稳,要妻子卖首饰赔钱,还要浪费年华等他。我问那女的为什么要做这样的牺牲。她说,少年夫妻老来伴,两人明媒正娶、结发夫妻,相濡以沫过了二十多年,那嫌疑人对她有情有义,她不觉得自己是在牺牲。”


“然后呢?”


“聆讯结束我去买戒指,导购随口问我结婚多久了,我说十五年,按道理说我俩也是少年夫妻,但之前你只是我的未婚妻,我所为你做的甚至比不上一个曾经自以为看不上的嫌疑人有担当。”


“也不能这样说,你当年也是预备跟我求婚的嘛。再说了,我也不觉得自己是在牺牲什么啊。”


“我知道你不觉得,只是很多事我早就应该做,却犹豫太久了。我很早就认定你是我的妻子。”


“其实当年你也是耿直,我爸问你为什么不求婚的时候,都已经预备好了你找理由说工作忙。结果你直接说是因为不想我当未亡人,给我爸妈都整不会了。”郑之晴抱着他的胳膊,说,“你回去以后,他们说你这个人吧,很诚恳不作妖,是个好孩子。而且那天不逞强喝酒这事也让他们觉得挺放心的,张弛有度,点到即止,不是谁都能把握好度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就因为这些紧张?”


“这些还不够紧张?你爸都不用想办法刁难我,他只用直接问一句,你扪心自问,觉得自己对她好吗?我都不可能理直气壮地回答我觉得我对你挺好的。”


                 说到这个郑之晴就不困了,眼睛亮亮地问他 : “阿敖,那你扪心自问,你对我好吗?”


“……”


“你对我好不好嘛?你不是全世界最心疼我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嘿嘿嘿,你如果去帮我取几个快递上来,我的感觉会更明显。快去吧,我包裹到了,我买了两件新衣服。”


“两件?”


“也可能,是,三四件。”


“四件?”


“好吧,六件。”


“有给我买的吗?”


“没有。”


“不去。”


“邱刚敖。”


“去去去,我去拿,单号给我,真是夭了寿了。”


                 不管你紧张不紧张,也不管你心虚不心虚,共进午餐的日子还是来了。邱刚敖在他们约定时间前五分钟赶到了餐厅里坐下,然后他就开始看着时间慢而无情的一点一点流逝,餐厅从午餐席翻成了晚餐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舔狗谈恋爱被女神放了鸽子。


                那天,邱刚敖在餐厅里等了接近九个小时,一直到餐厅歇业打烊,都没有见到任何人前来赴约。而在这八九个小时里,他只看了三次挂钟,其余时间一直安静地坐在那个角落里,像个摆好姿态的雕塑一样姿态得体。


“先生,我们打烊了。”服务员提醒道。


“好的,不好意思。”邱刚敖向服务员点点头,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起身离开,走的时候还接到郑之晴的电话问两个人聊得怎么样,他轻轻笑了笑,说,“聊得不错。”


“聊什么了老郑居然不肯放你走,现在天都黑了。”


“我们两个人好像没有别的共同话题。”


“那倒是,我也寻思应该聊得还不错,不然我妈也不会说请我们去澳门。敖哥,我就说你可以的嘛,给你记功一次。”


“澳门?”


“对,后天,请我们一起去度假。”


“好。”


                 澳门,赌城,大大小小的赌场数都数不清,每天也不知道有多少钱从这里过。


                船到澳门,码头来了两个年轻人接他们。一个看上去就不嗑药但是状态比磕了药还嗨的黄毛,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冷脸小哥。至于为什么能知道是来接他们的,是因为冷脸小哥抱着一块牌子上面写了邱刚敖和郑之晴的名字。


“你好,我叫晒冷,这是我表哥牛牛。”冷脸小哥放下牌子,看了二人一眼,自我介绍道。


“邱刚敖。”


“你好美女,我叫牛牛。”


“你好,我叫郑之晴,你喊我阿晴就行。”


“阿晴,澳门呢,其实是很大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在这里好好玩一玩啦逛一逛啦……”


“诶,车来了先上车吧。”晒冷看到车开过来于是就让二人先上车。


“你干什么,我在跟我阿晴女神聊天呢,她对我笑了,我有戏!”


“你有个屁,痴线。”晒冷连骂人都是一副淡定脸,语气波澜不惊,只有瞥向牛牛的眼神里透出些许有个憨批哥哥的无奈,“你女神,结婚了。”


“哇,不是吧,她老公还没你有型,怎么可能比得上我。”


“神经。”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极其豪华的赌场酒店门口,来了两个服务员把他们领进了一间位于十五楼的行政套房。刚一进门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里面什么情况,灯就啪一下全黑了,门传来被反锁的声音,能见度为负,伸手不见五指。


                骤然,黑暗中就响起一个让人非常熟悉的声音,是司徒杰的声音,大致就是在重复说你们别以为自己赢庭审就是赢了,其实他们上面的大佬手眼通天,邱刚敖和郑之晴算什么,这辈子别想逃出大佬的手掌心。


                邱刚敖只在灯刚熄的时候下意识地把郑之晴往身后拢了一下护住,他听了半晌之后侧身对她道 : “别担心,假的。”


               灯亮了,的确没有什么司徒杰的存在,只有三个男人和一个短发的中年女人。

             

“很厉害,我们布置这么久,你一眼就看破了。军人?”晒冷问。


“前刑警。”


“难怪。”


               郑毅走过来看着邱刚敖,一副也就这样还能凑合的表情,然后介绍了他身边的两个男人 : “这是我两个老朋友,这是小冷的爸爸、牛牛的舅舅,奔驰叔。这位是澳门魔术手,石一坚。”


“不要喊我坚叔,喊坚哥。”


“我这个世侄女长得还真是漂亮,而且极其淡定,女中豪杰。”石一坚打量了一下郑之晴,然后对郑毅说道,“还得是你,教导有方。”


                郑毅瞪了石一坚一眼,估计是在心说我才不想把女儿教成这样,她这么淡定当然有人要承担责任。


“唉,马屁拍错了,看来我得好好保护一下这双老花眼千万不要去看医生。”石一坚自己煞有介事地掌嘴,一挥手来了个服务员往邱刚敖面前怼了个沉甸甸的托盘,上面放着筹码,“一千万,今晚把它花掉,就当我给世侄女和侄女婿接风。”


“我?”


“对啊,就是你,我世侄女纤纤玉手,跟我们三个老男人搓麻将多不好看。”


“对,阿晴,你跟妈妈去逛街,随便买点什么都好,我买单。不对,坚哥买单。”郑毅指了指财大气粗的石一坚。


                晒冷和牛牛如果硬要跟邱刚敖攀专业上的关系,那就是他们从事的行业也算是从应用数学专业分支下来的一种,即利用概率论的基本定义研究博彩业中随机现象的数量规律进而保证赌场资金合理流通以及实现利益最大化,换人话来说,他们两个吃的是在赌场抓老千和跟老千对赌时出更大的老千这碗饭,所以也就应邀留下来观战。


                牛牛还沉浸在女神已经结婚的悲伤中不能自拔,晒冷白了他一眼,把他拎去麻将桌前 : “你的阿晴女神刚才恨不得比邱刚敖都淡定,不简单。”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夺你妹,那本来就是人家老婆。”


“我已经很惨了,他还要夺我妹?”


               麻将桌上,三个老妖怪,一个小狐狸。


              石一坚 : “世侄女婿,会不会打麻将?”


“会一点。”


“能认牌就行。”石一坚说,“我们三个认识几十年,加起来都一百六十多岁了,你呢才三十多岁,年纪轻轻,免得别人说我们老家伙欺负人。所以今天,不限番,你输了无所谓,你赢了我们给钱。”


“不好吧?”


“你这是有自信能把把都赢我们几个老家伙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行,开始吧,赢多少给多少,大不了把这家酒店给你咯。”


                邱刚敖从来就不是撒谎的人,打麻将这事,他确实只会一点点,这一点大概就是能上手,不至于在麻将桌前面傻坐着,要说他麻将打得多溜,真不至于,撑死跟朱旭明罗剑华这些同样的半吊子玩菜狗之间的角逐,说他能跟混迹雀坛几十年的石一坚和奔驰哥打平,就更吹了。


               真的不是每个数学学子都能叱咤赌桌,听上家算下家。


              但事实就是,有时候人手气好。


             比如说邱刚敖今天这个手气,几乎只赢不输,而且赢得很大。


“要不然,今天还是算了吧。”


            邱刚敖看了眼自己面前这幅牌,其表情完全不是个赢了一下午的人该有的淡定。如果换牛牛来,他估计能高兴到当场厥过去。而事实上,他也的确快看厥过去了,这种手气给谁谁不迷糊。


            晒冷把他薅起来,波澜不惊地语气里满是看破一切的睿智,小声对他道 : “看清楚,是你女神的爸爸,联合坚哥和我老爸故意输钱。”


“啊,反向做笼子?为什么?”


“不为什么,牌品即人品。他们不是真的要打牌,只是看人。”晒冷瞥了他一眼,“如果邱刚敖像你这样赢两把就神经错乱,话都说不清楚,你女神的爸爸不可能把女儿嫁给他。”


“什么牌,连开都不敢开?”奔驰哥听到邱刚敖说算了,于是起身一把就给邱刚敖面前的牌抹在桌面上,石一坚睁大了眼睛过去看,“四暗刻单骑,坎坎和!侄女婿你技术可以啊,我们仨每个人至少还得再输给你……”


“娱乐而已,坚哥怎么当真了。”


“说得也是!打麻将确实没意思。走!现在带你去把这一千万的筹码花掉!”


“坚哥,我不赌钱的。”


“没人让你赌钱,你连本金都不用出筹码就已经摆上了,玩玩而已,试个运气。”


“我觉得我运气已经够好了。”


“知道自己运气够好就得用啊,运气不好就得转转运。呐我一直教导年轻人要勇于尝试,人生苦短,何妨一试呢?更何况你也没有什么损失。是不是啊奔驰哥?”


“是啊是啊。”


             邱刚敖整个人被石一坚和奔驰哥从麻将桌前拽起来,一直拉到押庄闲的台子跟前。那里算是公共区域了,人不少,有人跟盏灯一样一直赢,也有人跟盏灯一样一直输,气氛烘托得非常到位,是那种没钱都想让眼睛凑凑热闹的场合,但是邱刚敖依然没有什么乘胜追击的意思。


“来吧,侄女婿,让我们从最简单的扔色子开始。呐,我这里的色子,透明的,没有电脑机关啊。”石一坚把一块三百万的筹码押在闲家,又把一颗透明的色子塞给邱刚敖,拽着他的手腕往出扔,说,“我的侄女婿,你没事来我这当吉祥物吧,你看,三百万瞬间就变成六百万。”


             邱刚敖并没有继续扔色子,而是所有的筹码都还给了石一坚 : “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操作,但我知道是你们要我赢。我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色子上,这对我妻子不公平,她已经花时间拯救过一个疑神疑鬼的神经病,不应该再去救一个赌徒。”


“其实……”


“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其实如果运气好,就得悠着点,好运气来得不容易,不能自己作践没了。”


“唉,这就结束了,没劲,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接到你老爸电话之后,又是百度又是谷歌的,查了一肚子的心灵老鸡汤都还没说。”石一坚勾住邱刚敖的肩膀,用一种搞怪的声调问他,“呐,知不知道为什么要你赢呢?”


“人生最危险的两件事,一是失去太多,二是得到太多,万念俱灰和春风得意同样值得小心。”


“错——”


“啊?不是吗?”


“刚才进门看着挺聪明,现在怎么傻不拉几的。”石一坚瘪瘪嘴,把邱刚敖还过来的筹码塞进他的口袋,“这是你老爸给他乖女儿的嫁妆,人家怕女儿受委屈啊,我和奔驰哥两个老家伙又随便凑了一凑,再随点份子过去,算是了却了我们对这个世侄女的一番心意。”


“哦……”


“既然这样,剩下的四百万筹码和刚才那把四暗刻单骑,我就不给了,没那么多钱。”


“刚刚不是还说可以直接把酒店……”


“诶我是怎么说的?我说你要是继续玩,能赢我的酒店算你本事。要不然,咱们现在俩继续玩,赢了,我还是一言九鼎,把酒店输给你。”


“坚哥,你还是帮我把筹码兑现算了。”


                行政套房的阳台上,郑毅递过来一根香烟,邱刚敖本来不想接的,但老丈人执意要给,他不敢推三阻四太多,于是接过来。郑毅拿出打火机给自己点火,然后把打火机扔给他。


“午饭的事你怎么跟阿晴解释的?”


“我说我们聊得很愉快。”


“你骗她?”


“没有,那天你应该去过餐厅,只是没有见我。或者有人帮你去过餐厅,但我觉得阿晴对你这么重要,你不会把假手于人。”邱刚敖把香烟点上,轻声回答,“你想看我的心态是否正常,想知道过了这么久,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独自待着的时候是什么样,我会不会打电话给阿晴发脾气。我觉得我表现得应该还可以,不然不会有这场澳门之旅。”


“所以你装的?”


“不是,我觉得等待本身并没有什么值得煎熬的,我经历过更漫长的等待。”


“装,你继续装。”


“我错了……”


               郑毅未置可否,而是说 : “当年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跟我说你喜欢阿晴是因为她有股子血性跟别人不一样。大家都是男人,说白了,你是觉得那些当警察的女人接触了太多和你所面对的一样的阴暗面,性格太复杂,你只能跟她们当惺惺相惜的战友却做不成夫妻。但是如果真给你一个傻白甜你又觉得不够搭配,你要一个既底子单纯,又能偶尔在她身上看见战场硝烟的女人。”


“我没有……”


“我不管你有没有,我现在给你一个修改答案的机会。再回答你为什么喜欢她?为什么爱她?如果你跟我说因为爱情,我把你从这扔下去。”


“她是我的一束光,她……”


“因为感动?”郑毅精准吐槽,“当年因为感觉,现在因为感动?”


“……”


“从来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她为你做了很多事情,你们就必须白头偕老。我问你,你现在对她到底是什么心态?”


“很多年前我跟她说,我是警察,并且会永远是,所以,我的言行时刻以香港法律为约束。其次,我以她为约束。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实在是造化弄人,但她在我身边,我的言行依然并会首先以她为约束。”


“这么说,法律不重要了?”


“重要,即使是现在,我也不讨厌法律。因为法律知道我们每个人心里的阴暗面,时刻提醒我们可以想,但不可以做,告诉我一个人最坏不能坏成什么样。只是我自己开始说这话的时候颠倒了顺序,阿晴在我身边,是在告诉我这个世界上一个人最好能好成什么样,我想做个好人。”


“好人?这个世界上好人最难做。”


                郑毅看他不说话,又道 : “事已至此,我不同意也没办法。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这辈子身体健康,没病没灾,跟她百年好合。如果合不了,跟她好聚好散,江湖两忘。如果连好散你都做不到,我还是祝你身体健康,没病没灾。”


“我……”


“用不着跟我表衷心。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凶?”


“因为我坐过牢?”


“那你以前当警察的时候也没坐过牢,我为什么不给你好脸?”郑毅看了他一眼,非常嫌弃地说了句和大教授身份不符的话,“这点问题你都想不清楚,你还娶她,你直接取我狗命算了。”


“???”


“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你见到我就会换着花样说之晴是你见过最好的女人,说她多了不起,说她与众不同,说她厉害。”


“我……”


“她对你的确是情和义都讲得仁至义尽,也很理解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对你都是温柔坚定、通情达理,生怕你会受一点委屈。但她不通情达理的时候挺多,也不是无论什么问题都能想得开,你就打算一直抱着这种郑之晴天下第一理解你的心情跟她过?世界上一茬茬的女人多了,我这女儿也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你说她是你的一道光,是你的月亮是你的太阳,那我问你,太阳月亮东升西落,天气晴雨交替,没有光的时候怎么办?你是颗草吗靠光合作用活着?以后你如果发现她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是什么都猜到你心里去,不能什么都替你说出来,你怎么办?你说她是好人?好人最难做,好人都是跟不那么好的人比出来的,说白了是你没有遇到比她更好的人。如果你发现她不是那么好,如果以后有比她更好的女人把她比成坏人,如果那个好人更懂你,你预备怎么办?”


“爸,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叫我爸,我没有你这样的爸。”


“……”


“当年你说是因为感觉,我没说什么,只当你愣头青,现在你跟我说是因为感动,真是不知道这些年纪长到哪去了。感觉?感动?经不起任何挑战,你可以在一万个人身上获得同样的感觉和感动。如果你说你爱她,那就必须有彼此的牺牲和彼此的成就,你想好了,就对她承担该你承担的责任。


别人直接问起你肯定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意思,我怕你在这儿说着说着把自己都给绕进去了,你那些兄弟再一夸一起哄,你不会这样默认吗?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们要结婚可以,但你不能用任何手段和方式去逼她做你的解语花,做你的白泽,更不能逼她当好人,她只能是你的妻子,是你责任的一部分,你必须可以接受她不是永远猜透你的想法并且理解你的好人。”


“我会的。”


             郑毅看邱刚敖的眼神多年都是一副看强盗的眼神 : “就你这个想法,你到底能不能护得住她?不能你就痛快给个话,赶紧把人给我送回来,不是养不起了。”


            是,你能把所有人装进套子,能设计得步步将军,能坐在口供房里把师父气死,但是你没办法对考验你的心态和人品的老丈人瞎放屁。


“坐牢?你真想得出来,我在医院里跟那些医政商勾结的高层互相周旋了一辈子,你以为大佬和大亨不生病?他们的家人不生病?当年那点事,我看不出来全部还看不出来三四分?只要你自己不那么敏感,我这儿没人盯着这点事看。亏之晴还总跟我说你有多聪明,滚滚滚,一秒都不想看到你。”


“好的爸爸。”


             郑之晴和池玫茵两个人逛了一下午街,回到酒店之后池玫茵就开始很讲究地敷面膜,期间池玫茵鸡贼兮兮地问女儿。


“之晴,你猜他们在聊什么?”


“不知道,想聊什么聊什么呗。”


“你就猜猜嘛,我跟你说啊,男人都是一样哒,你们以后万一有个女儿,阿敖看女婿肯定比你爸爸更凶。”


“犯得着吗?”


“哼,你到时候就知道犯不犯得着了。你家夫妻俩辛辛苦苦养这么大个女儿起来,摘月亮不拿星星,要玉不给金,结果不知道哪天长大了带个毛头小子回来跟你们套近乎。”


“原来你们是这样想的?”


“其实我还好,这种情感在爸爸身上比较浓厚。呐,你外公是这样的,你爸也是这样的,你以为你老公不是?除非你们不要孩子或者生个儿子。他们现在,要聊一些男人之间该聊的话题,man to man——你信不信,一会儿你赶着差不多了去开门,这俩人绝对在偷摸地抽烟。你家那位我管不了,但你爸肯定不让你告诉我,你就把他私房钱给我拿来,咱俩分了。我六你四。”


“你也太黑了。”


“你自己有老公,我给你四份不错了。”


“行吧行吧,我都要结婚了,你没什么话要给我说吗?”


“你又不是第一次要结婚,结婚戒指都戴这么多年了,我哪有那么多话说,该说的以前都说完了好不好。不过阿敖眼光是可以的,结婚先挑了蓝宝石,又挑了个金色的钻石,很独特。以后等你们的火锅店挣钱了,再让他给你置办点别的首饰。嗯,再买个玉镯子给你吧,中国女人怎么能没有一个手镯呢?”


“我不需要那些。”


“你个铁憨憨,你要不要都得给男孩子机会表现一下啊,时不时送点小礼物也是生活情趣的一种。我跟你爸谈恋爱的时候,他连饭都不会做,死活要那个死直男的面子不下厨房,难道他不会你就嫌麻烦不让他做吗?你当然要昧着良心夸好吃,鼓励他再接再厉,说厨房里的男人最帅,所以现在他能有时间下厨绝对抢着下。”


“厉害……”


“你知不知道我跟你爸爸是怎么过这么多年的?”


“怎么过的?靠你神经质?”


“我跟你说,这些男孩子哦,内心脆弱得不行不行的。你别看他们一个二个在外面不知道要牛死谁要气死谁,整天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样子,其实心里不知道多脆弱。就像你爸教授的牌子都那么大了,遇到点什么事还跟我委屈。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他的坚强之深正如脆弱之深,外表越坚强,内心也越脆弱。”


“然后呢?”


“其实不管男人还是女人,脆弱可以,但他们背后肯定有种希望他们能重新坚强起来的期待。违背了这种期待的脆弱,就是软弱。人最大的脆弱,是维系脆弱不沦落为软弱。所以不要太心疼他在你面前流泪的一时半刻,最值得心疼的是他擦干眼泪回应你期待的瞬间,你能不能在那个时刻表明自己会永远是坚强的后盾?就算你自问可以做到,他可不可以做到?


婚姻是什么?婚姻就是两个人互相看透了对方的真面目,依然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长久地委身于对方。”


                郑之晴心说这女人不愧是教文学的,说话真是非常有水平了。她只是对某位女教师粗鄙的言论 roll 了一个大白眼过去,然后起身推开了阳台的门。


“你们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


               二人同时转过身,把夹着烟的手心虚地背向了身后,异口同声道。


“你们背着我和妈妈在抽烟?”


              郑之晴走过来,看着表情抽搐的两个人,然后她选了爸爸先下口。


“一根都没抽完,你不要告诉妈妈了。”


“条件?”


“老爸有卡,给你拿去刷。”


“你居然还有钱在自己身上?”


“现在不就没有了,保密,保密。”


“你呢?”


“今天坚哥他们给的份子钱。说支持我们开火锅店。”邱刚敖把兑了筹码的那张卡递给她。


“还有吗?”


“我?我真没有了。”邱刚敖愣了一下,把自己那个连起征点都够不上都钱包递给郑之晴,“就,空的。”


“有意见?”


“那绝不可能。”


“谁带的头?”


                邱刚敖和老丈人对视了一眼,尔后他做出了一个最英勇、最影响自己地位的历史性决定。


“啊对,是我带的头。阿晴,我错了。”





【麻了我,没有评论就没有评论吧,随缘了】



【本文仅供娱乐,而且请大家知悉一下前置条件,邱刚敖,一个很清醒、冷静、克制、连喝酒抽烟都不上瘾并且曾经为冲动付出过代价的人,他还有一个因为赌博而失去前途的兄弟。三个老妖怪的操作建立在对这个人有一定了解的基础上,所以请大家树立合理的金钱观。康康霆锋最近节目的反赌师嘉宾小哥哥吧,十赌九诈,珍爱生命,远离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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